朝夕已经多年没有见过那样的紫色,她知道,只有紫藤萝才有如此辉煌的紫,樊疏桐该不是住在那里吧?
因为被没收了钥匙,寇海只得在院外摁门铃。
稍倾,屋里传来樊疏桐不耐烦的声音,“来了来了,谁啊!”那声音无端地透着怒气,樊疏桐并没有看到寇海身后的朝夕,大步流星地奔出来,一边气冲冲地开门一边吼,“怎么又是你啊?”
看样子他心qíng极其不佳。
寇海摸清了他的脾气,不会再这个时候找他的晦气,赔笑道:“我给你带了客人,你看谁来了!”说着稍稍让开,将朝夕拉到跟前。
有数秒。樊疏桐保持着那样的表qíng和姿势没有动,他眯起眼睛,像看着一个天外来客似的打量朝夕:“朝夕?”
“哥,你住这啊?”朝夕努力挤出一丝容,表qíng也极其不自然。
彼时,那满院的紫藤萝,让她透不过气。
她心里隐约明白过来,可是扔不能信。她不能相信,他何以将这地方藏得如此滴水不漏,他在等着数秒,还是在缅怀什么?
她和他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去,还值得缅怀吗?
“进来吧,你可是稀客。”这时候樊疏桐已经反应过来了,表qíng像是雷雨转多云,脸部原本僵硬的线条瞬即变得柔和,他拉开镂花铁门,侧侧身让朝夕进去,“没想到你会来。”说这话时明明语气很恬淡,可是转过脸跟寇海又是另一种腔调,“你怎么老往这来,你嫌我不够烦是吧?”
寇海横竖脸皮厚,大摇大摆走进院子,哼了声:“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,我给你带来贵客,居然一点都不感激。”
意识到朝夕可以为他撑腰,寇海立即提起了十足的底气。
“好,谢谢你,现在没你什么事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樊疏桐就势给他作了请的姿势,不过是往门外请。
“啊呸,我偏不走!”寇海像到了自己的家一样径直朝屋里走。
而朝夕还站在院子里的花架下,仰着头打量那开得绚烂无比的紫藤萝,一串串地自花架垂下来,形成一面面花帘,随意地用手拂动,顿觉暗香浮动,朝夕吸着气,太过极致的美丽令她不能呼吸。
“前几天开得还要盛些,下了一场bào雨,很多花都掉了。”樊疏桐陪她站着,介绍说,“为了找这些花种,可费了些工夫,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看到的,这满院子的花,开了又谢,谢了又开,都两年了。”
“这花架比大院里的还要打呢。”朝夕流连于此,不忍离去。
樊疏桐观察着她的反应,嘴角浮出笑意,说出来的话却莫名透着伤感:“大院里的紫藤萝已经不怎么开花了,估计是花藤老了吧,花终究也会老,人也会亡,能等到你来看这些花,真是不容易,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的。”
朝夕顿时像被针刺似的,打了个颤,局促地笑了笑: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,怎么现在也变得这么文绉绉的,我来是给你送粽子的。”她给他看看塑料袋里的奇形怪状的粽子,“快端午了,让你尝尝我包的粽子。”
樊疏桐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脸上,眼底泛着哀伤。
而她的目光闪躲,他捕捉不到丝毫令他欣慰的qíng意,他转过身,背对着她,仰起面孔犹自叹息:“你都会包粽子了,我还种着这些花,有什么意义?”
没有意义。
什么都没有意义了。
她已经是他人的妻,他独自守着这满院的紫藤萝只不过在凭吊一份卑微的执念,佛说,随风而至,随风而逝,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属于他了,挣扎到最后也不过是他一个人守着地老天荒而已。一个人的地老天荒,就是他最终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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